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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 春
2016年第3期 —— 八面来风 作者:文/胡忠伟 图/本刊资料

    “青帝东来日驭迟,暖烟轻逐晓风吹。”冬去春来,四季轮回。刚入春,虽然还春寒料峭,却已不再是冬季的严寒冰冻,空气里悄悄弥漫了春意,露出了春的生机。明媚的阳光照在身上,觉得心里暖暖的。合上双眼,似乎看见了嫩绿的树芽、青青的草坪,深深地吸一口气,竟然似乎嗅到了草的清香!春天来了,真的来了!我们眼里的春天,有一种欢喜,这就是春天的美丽。

    春泥。“五九”刚过,担上“六九”,春的气息就飘满了空气里。从热烘烘的屋子里走出来,清风拂面,使人很容易想起“如沐春风”这个词,身上臃肿的棉衣显然有些多余了。太阳似乎发了力,连背阴处的积雪都开始融化了,走不了几步,便感到汗涔涔的,春天果真来了。

    对于春的精神记忆,更多的是来自朱自清的《春》:“盼望着,盼望着,东风来了,春天的脚步近了……”念书时就将它背得滚瓜烂熟,工作后,给孩子们上这一堂课,一开始就是配乐背诵,惊得孩子们一愣一愣的,不是我的记忆力好,而实在是朱自清把春天活灵活现的展示在我们面前了。春风一来,万物复苏,冰河解冻,连人们的思想仿佛也要大解放似的,急匆匆、乐滋滋地忙着寻春了。

  谚曰:“五九六九,隔河看柳”。河边那排列整齐的柳树,早已吐露着嫩绿的新牙,一如待字阁中的少女急不可耐。树们在阳光中生长,尽量地把身体向外伸展,似乎听得见它们梆梆作响,这是生命向上的力量。站在那里,看上半天,你会惊觉生命的伟大。其实,生命成长的过程,往往会在我们不知不觉的静坐玄思中发生、展开,如莲叶铺开水面,如荷花不胜凉风的娇羞,一种大胆,一种开拓,在不显山露水中演绎得如此完美。

  双脚踏进广袤的田野里,扑面的春风浩荡无比,阳光照在身上,无比舒坦,隐隐约约能嗅到春泥的芬芳。春泥最先知春。散文家郭风《报春花》这样写道:“春天从土地的深层一下子觉醒了,呼唤着温暖的日光,跑步而来了……”春天从土地中觉醒,春泥怎能不知春呢?正如千年前那个最懂春泥的小燕子,衔着它一飞而过,建筑新巢,便成了千古名篇。春回大地,人们从冰雪消融后裸露出肌肤的泥土里发现了生机和希望,春天的滥觞便是从泥土开始,然后万物复苏,草木萌蘖,鸟语花香。

  最喜欢赞美春泥的这一句诗:“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姹紫嫣红的春花,衰败了,像轻盈的蝶儿,翩跹落下,在这里,泥土与花朵,与春日已经浑然一体、不可分割了。

    春花。春雨来得悄无声息。晨起一看,小区里那些栽植的花草树木,仿佛久旱逢甘霖,一下子精神了许多,神采奕奕,叶子绿得发亮,枝干亭亭玉立。

  俗语说,春雨贵如油。是啊,遭遇了一冬的持续干旱,土地干裂,庄稼枯死,万物正需要滋润呢。在这个节骨眼上,老天下一点雨,对饥渴的大地,对春花,对小草,对庄稼,春雨也就显得贵重无比。

  街道上,路面洁净如洗,建筑物历经春雨的洗礼,崭新了许多,行人匆匆,车水马龙,一派祥和。广场上,晨练的人们,有的随音乐翩翩起舞,有的挥剑学拳,有的打羽毛球,有的一路小跑……这几年,城市建设如火如荼,城市越来越漂亮,人们的生活越来越好。广场边上,几棵树上已经绽出了几朵含苞欲放的花骨朵,胀得满满的,像是即刻就要爆裂开来。有的半开半闭,羞羞答答,如春天的小姑娘,裹紧了衣裳,生怕泄露了无限春光。树下,一群老头老太太围着几棵树比划着、说笑着,像发现新大陆似地,脸上挂满了喜悦和幸福。花园中,人工培植的那些景观花,花团锦簇,万紫千红,一派生机,有的洁白,有的粉红,有的浅紫,有的深蓝,煞是好看。

  春雨一来花满枝。再抬头,远山上,杏花、桃花早已姹紫嫣红,公路边,杨柳早已依依,如少女的秀发,随风摆动。其实,春天已在不经意中悄然来临。不是吗,你看,在满是希望的春天里,那在广场上奔跑的女子,任衣裙被浩荡的春风掀翻;那挑着果蔬进城的老汉,把裤管高高挽起;那外出打工的男男女女,早已背起行囊融入滚滚务工潮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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