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月25日下午，省十二届人大常委会第十八次会议在洪山宾馆会议厅举行联组会议，结合审议省政府关于职业教育法律法规实施情况的报告和省人大常委会关于职业教育法律法规贯彻实施情况的调研报告进行专题询问。省人大常委会副主任周洪宇主持专题询问会，副省长郭生练与省教育厅、省人社厅、省农业厅、省财政厅等9个相关部门负责人到场应询现场回答问题。省人大常委会党组书记、常务副主任李春明出席会议并讲话。省人大常委会副主任田承忠、赵斌、张岱梨、尹汉宁、王建鸣，秘书长乔余堂出席会议。

　　专题询问过程中，职业教育的财政投入、扶贫扶智等成为焦点，现场气氛热烈。提问人准备充分，不回避矛盾，抓住关键和要害提出问题；应询者回答问题直截了当、实事求是。

                        人大监督助力职业教育回应社会关切

　　科教大省的湖北非常重视职业教育，1996年，教育法颁布施行，2007年省人大常委会制定了湖北省实施教育法办法。

　　法的生命力在于实施。“一法一办法”是否得到统一全面贯彻施行，是否坚持把职业教育摆在优先发展的战略地位，职业教育改革发展取得了多大的成效？根据2015年省人大常委会年度工作要点和监督工作计划，明确开展职业教育法律法规执法检查，听取和审议省政府关于职业教育法律法规实施情况的报告，并开展专题询问，积极回应社会关切。为此，省人大常委会主任会议多次开展专题研究，明确指导思想、检查内容和方法步骤，李春明亲自审定执法检查、专题询问方案。

　　4月，按照全国人大常委会办公厅《关于委托有关省市区人大常委会开展职业教育法执法检查的通知》要求，周洪宇率省人大教科文卫委员会对省政府相关职能部门和部分市州进行了执法检查，听取了省教育厅、发改委、财政厅、人社厅等单位负责同志的工作汇报，同时委托其他市、州、林区人大常委会开展自查。

　　6月30日上午，十二届全国人大常委会第十五次会议在人民大会堂举行联组会议，结合审议全国人大常委会执法检查组关于检查职业教育法实施情况的报告进行专题询问。此次会议上，周洪宇列席会议，并观摩学习了全国人大常委会开展职业教育法贯彻实施情况专题询问的做法和经验。带来了执法检查中发现的问题：“如何针对职业教育特点，制定符合职业教育实际情况的教师政策？”本次联组会议专题询问，是全国人大常委会首次围绕执法检查报告开展询问，这既是对执法检查效果的强化，也是对专题询问方式的丰富和完善。

　　按照省人大常委会主任办公会议要求，10月，周洪宇又率省人大教科文卫委员会赴黄冈、荆州、仙桃开展调研，及时了解群众的呼声和期盼。有关专门委员会与省广电总台密切合作，制作了电视专题片，使大家对我省职业教育工作有更为直观的体验。大量扎实而细致的准备工作，为专题询问的顺利开展奠定了坚实基础。

　　省政府及其有关部门高度重视职业教育专题询问，郭生练先后召开联席会议和相关协调会议、研究。部署整改落实相关工作。相关部门多次到各地进行调研、检查、督办，加大执法与工作力度，开展法律法规贯彻执行情况的自检自查，在落实加强对职业教育工作的领导、不断加大对职业教育的投入、加快建设现代职教体系等方面做了大量工作。经过努力，全省职业教育工作取得了重要进展，职业教育改革发展取得了明显的成效。专题询问开展前，省人大常委会召集省政府办公厅、省教育厅、省人社厅、省农业厅等10多个部门负责人召开座谈会，部署专题询问工作有关事项。

                              绝不能将职业教育办成“断头教育”

　　11月25日，省十二届人大常委会第十八次会议举行联组会议进行专题询问。询问正式开始前，为了使与会人员更加全面深刻地了解我省职业教育工作的情况，集中观看我省职业教育法律法规贯彻实施情况专题片。12位常委会委员和专门委员会委员有备而来，就职业教育情况提出询问。

　　这是一场不留情面的对话。省人大常委会组成人员、专委会成员及省人大代表泼辣发问。答问人虚心坦诚，直面问题，一一回应。

    “重文凭、轻学历现状使高技能人才缺口越来越大。湖北要建成职教强省必须加大财政投入。请问我省在职教方面的投入是否按照职业教育法的规定做到逐年增长？下一步如何打算？”温先进委员问题尖锐而现实。

    “随着经济发展，省委、省政府对职业教育的重视程度和投入力度不断加大。我省不断完善职业教育生均拨款制度，在即将提交省人大审议的2016年预算中，全省高职教育生均投入将比2015年增长61%，这个增长幅度非常大。国家要求在2017年实现高职院校生均拨款12000元以上，我们建议省人大能够批准在2016年时率先实现或者突破12000元的生均拨款标准。”省财政厅厅长王文童回答。他表示，下一步有三件事情必须办好。一是督促各地落实投入和管理主体责任。职业教育法规定适时统筹职业教育的责任主体，我们不能够因为财政体制的规定性而削弱市级对职业教育的统筹，也不能够因为财政体制的原因影响或者约束县级财政对职业教育的投入，恰恰相反，应该通过调整支出结构来大力推进和提高职业教育投入。二是推进各地项目库建设。三是做好事后绩效评价工作和结果应用。

    实现农业现代化，向农业强省迈进，需要大批高素质农业职业技术人才。“农业厅在发展农业职业技术教育和培养农业职业技术人才方面将采取哪些具体措施？”袁军晶委员问道。

    “‘四化’中，农业现代化是短板，要实现农业现代化首先是要实现人的现代化。人的现代化要靠教育和培养才能产生。当前农村劳动力呈现年龄老化、素质弱化，这‘两化’摆在我们面前，对新型职业农民的培育提出了严峻挑战。”省农业厅厅长戴贵洲坦诚作答。他当场承诺，要采取三个措施加以解决：第一，确立目标，搞好规划。计划到2020年培养100万名左右的新型职业农民，受过职业系统培训的达到30万人以上，同时每一个小组都有一名农村实用人才带头人。第二，构建教育培训新型职业农民体系。目前省一级建立85个农村实用人才培训基地，市州一级依托长江大学、三峡学院这类学校构建13个农民创业培训基地。县市区一级依托田间学校、农广校构建300多个农村示范培训基地。第三，在此基础上，重点抓好落实，突出农村产业化领军人才、科技示范人才、村官和农业合作社的带头人。

    众所周知，扶贫要先扶智，职业教育“培训一人、脱贫一户”，是精准扶贫的重要选项之一。“我省将采取哪些措施推动职业教育精准扶贫工作？”省人大教科文卫委员会委员杨想森接过话筒，提问言简意赅。

    省教育厅厅长刘传铁应答：“我们在谈到扶贫时经常说要四看，一看房、二看粮、三看劳动力强不强、四看家里有没有读书郎。读书郎就和教育密切相关。在精准扶贫中，教育有着特殊的使命，也有特殊的优势。职业教育可能是最精准最直接的‘造血式’扶贫。初步考虑从以下几个方面努力：第一，要改善办学条件。37个贫困县中整个学龄人口是76.6万人，大概占建档立卡贫困人口的13%。现有的贫困县中有34所中职学校，教学条件不是很理想，实习实训基地也不够，我们将尽快加强学校建设。一是学校硬件建设。准备对34个县的中职学校各投入1000万元改善办学条件，近期下发。二是采取帮扶。选择一所优质高职学校、一所示范性中职学校，对口帮扶贫困县一所中职学校，现在34所高职和34所示范中职已经选定。三是加强教师培训。34所中职学校一共有4200多名教师，全部纳入省里免费培训。第二，实施定向招生。一是中职定向招生，每年在这37个贫困县中招收1万名学生到武汉、宜昌、襄阳等大中城市进行免费培训，积极推进就近就业，如果这些学生继续读高职，也可实行学费减免。二是高职定向招生，每年单独招生的80%名额要下发到这些贫困地区。三是本科定向招生，农村招生专项计划重点放在贫困地区，今年安排了1000个指标，明年准备进一步扩大。第三，推进免费教育。贫困家庭的中职学生实行免学费，每个学生每年还有2000元助学金。这些学生考上高职后，学费减免，每个学生每年有3000元补助。第四，除了对学龄人口提供学习机会之外，发挥中职学校、发挥涉农学校的培训阵地作用，加大对贫困地区农业人口的培训，每年培训人数不低于100万人次，争取每个贫困家庭能有一个劳动力参加培训。”

……

    专题询问现场气氛热烈，常委会组成人员、专委会成员开门见山轮番发问，直面工作短板；政府相关部门负责人客观回答，实事求是。有提问，有回应，有介绍，有分析，有说明。事关职业教育大局，事关百姓关注的重点和热点，对人民负责的责任感在会议中深刻体现。疑问在询问中化解，共识在互动中生成。

                           专题询问的湖北经验始于问而不止于答

    询问是人大监督的一种形式。按照监督法和省实施办法的规定，人大常委会在审议有关议案和专项工作报告时，常委会组成人员等有权向“一府两院”负责人提出询问。专题询问则是询问的衍生与拓展，是人大常委会有计划、有组织、有重点地集中开展的专门询问活动。

　　早在2010年9月27日，省十一届人大常委会第十八次会议，分3组审议农村饮水安全工作情况的报告，并举行专题询问，这是省人大常委会成立30年来第一次举行专题询问。2011年9月，省十一届人大常委会第二十六次会议就全省保障性安居工程建设进行专题询问，副省长张通及省发改委、财政厅、民政厅、国土厅、住建厅等8 个单位的主要负责人到会听取意见并回答询问，媒体进行现场直播，此举首开省级人大专题询问同步直播的先例。

    “一家超市开业一个月，先后被不同部门单位检查20多次。效益好的企业成了唐僧肉，谁都想啃一口。群众形容这是‘老虎很难见到，苍蝇每天扑面’。”“武汉南湖填湖愈演愈烈，而且都是晚上偷偷摸摸填，但似乎没有人过问，也没有人为此担责。”“审计报告指出，我省扶贫资金存在骗取、挪用和超范围使用等问题，省扶贫办作为主管部门，你们如何督促整改？” 2014年，省人大常委会分别就优化经济发展环境、湖泊保护和审计整改问题进行了3次专题询问，3名分管副省长以及36个省直部门的负责人到场应询。当面对锣、不敲边鼓，一问一答之间，问题、原因、对策逐渐清晰。

　　省委书记、省人大常委会主任李鸿忠要求，不断创新询问方式、拓展询问范围、优化询问内容、增强询问效果，使专题询问常态化、规范化和制度化。

    2014年专题询问湖泊保护的当年底，鄂州市涂镇湖破堤还湖工程正式开工，阔别36载的涂镇湖与梁子湖将重新连通。咸宁市水产局对全市珍珠养殖情况进行调查摸底，并对全市养殖珍珠拆违工作进行了统一部署和专门督办。之后，咸宁市全面清除斧头湖珍珠养殖，目前已拆违3400亩。省人大一名专委会成员表示，通过政府及其部门负责人应询回答热点问题，常委会组成人员、人大代表和人民群众能更好地知情、知政，参政议政。“专题询问不是监督工作的结束，而是监督工作的开始。”一位参加专题询问会的省人大代表说。

　　“专题询问的效果，不仅在于被询问者的答复情况如何，更在于答复后的实际行动和成效。”李春明说，搞好专题询问，“始于问而不止于答”，关键在整改，落脚点在成效。省人大常委会将选择其中的突出问题进行跟踪监督，要真正做到有询问、有答复、有结果。

    “专题询问既是省人大常委会工作的创新，又是对政府工作的良好推动。”省委常委、常务副省长王晓东在审计整改问题专题询问会上表示，人大监督是人民行使管理国家权力的重要体现，“财政资金的分配和使用是老百姓普遍关注的问题，也是需要重点加强监督的领域，相信专题询问一定会对推动我省的依法审计、依法理财、依法行政产生重要影响。”

    此次专题询问对推进职业教育发展有什么效果？有不少列席本次常委会会议的地方人大常委会负责人和人大代表提出了问题和思考，一位从事民办教育的省人大代表提出：“技工荒已经成为制造业、服务业的重要瓶颈，政府能否就此破除中高等职业院校设置的限制条件，鼓励民办职业教育？”

    “委员们提出的意见建议，既反映对职业教育的高度重视，又反映了对职业教育的深入研究，抓住了关键，抓住了要害，针对性很强。”郭生练表示，目前，正在制订省“十三五”规划，相关部门要将有些意见吸纳到规划之中，通盘考虑。

李春明总结时说：“本次专题询问达到了预期目的，取得了良好效果。要进一步增强发展职业教育的责任感和紧迫感，要依照法律法规大力推进职业教育工作，要认真抓好跟踪监督和整改落实。专题询问是手段，解决问题、见到实效是目的。省政府及相关部门要对常委会组成人员审议意见、专题询问意见和建议进行认真研究，切实抓紧整改落实。询问中涉及的重大问题，要结合全省改革发展大局抓好整改；应询中答复承诺的事项，要一件一件抓好落实，做到有询问、有答复、有结果、有实效。省人大常委会要加强对审议意见办理情况的跟踪监督，对办理情况不满意的，还可以综合运用执法检查、质询等其他监督手段，督促问题得到真正解决，确保专题询问真正取得实效。”